祝千玺16岁生日快乐
小故事串烧,基本全是私设,偏友情向
请勿上升
<1> . 动摇天秤的小事
Lucky在宋云哲腿边吐着舌头,宋云哲牵着狗绳,坐在石阶上,仰头看着那个十多分钟前说要给方朵朵送礼物,现在还挂在树上忙活的人。
“红枫叶地上哪里没有,你有必要爬树么?”宋云哲已经等得快困了。
李想一手攀着树干,一手尽力伸直去够最外边儿的红叶,“你没看见吗?那片叶子的颜色特别不一样。”
宋云哲头疼的看着他,“不一样又怎样,你知道方朵朵她爸这几次见到你的时候都是什么表情么?你这要送出去了,早恋传言可就坐实了啊。”
李想手伸累了,收了回去,坐在树上,对宋云哲说:“你最近不是也跟张小宇玩得挺近的?”
宋云哲噎住,“张小宇是男的,方朵儿是女的,能一样吗?”
李想一脸坦然,“怎么不一样了?都是学弟学妹,又是同一个学校的朋友。”
李想的逻辑跟自己不在同一方向,宋云哲笑着说:“那为什么学校里只传你和方朵朵早恋,没人传我和张小宇啊?”
“那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家长只担心他们的孩子和异性同学早恋。”李想说,“事实上,同性恋爱也不少,国外就很常见。”
“我们国家传统保守,没国外开放。”宋云哲挠着Lucky的下巴逗它,“是吧,Lucky?”
李想不理会宋云哲,继续去够那片长在最外边的红叶,“你这是偏见。”
“就算是我的偏见好了,”宋云哲牵着狗绳站起来,“可流言蜚语总不是完全空穴来风的吧,你跟方朵朵走得近,这是很多人都看到过的。我和王峻当然知道你俩没什么,但流言传起来很快,现在人家爸妈都知道了,你说你是不是该稍微保持下距离?”
“我行得正坐得端,干嘛要在意别人怎么说?”李想不以为意。
宋云哲无奈,“可你是不是给人方朵朵造成困扰了?”
“不是,我就不懂了,为什么跟方朵朵比跟其他女生聊得来一点儿,就要被你们认为是早恋?”李想干脆一手攀着树枝,俯视着宋云哲。
“我可没说你俩早恋啊,你别把这屎盆子扣我头上。”宋云哲感觉李想其实也挺排斥人家这么看他和方朵朵的,平时这么淡定沉稳的人,现在情绪似乎也有点不爽了,便不打算继续劝下去,妥协道:“行了你赶紧摘吧,待会儿要被教导主任撞见,学霸李想居然在这爬树,估计得气绝。”
李想严肃的表情这才放松了,笑道:“叫你来就是来帮忙打掩护的,好好看着。”
“主任来了我就带着Lucky跑。”说罢,宋云哲蹲下来摸了摸Lucky的脑袋,“罗丝出远门了,你主人也不要你,你就跟着我好不好?”
Lucky跳起来舔了舔宋云哲的掌心,弄得他一阵痒。
李想见状啧了几声,“男儿重义气,何用钱刀为啊宋云哲。”
“这句不适合用在这儿吧。”宋云哲故意笑他,“重意气又不是重义气,还学霸呢,没事儿多学学古文,别老干摘树叶这种——文艺的事儿。”
他差点要说另外一个带贬义的词儿了。
“你脑袋都不爱转的啊,换个词儿就可以做另一种理解了。”李想往前一探,指尖终于够到了叶子,捏住根部迅速摘下,笑弯了眼,“喂,宋云哲,其实我这不是给方……”
“我靠,说曹操曹操到!”宋云哲突然呲溜一下站起来,抬头对李想喊:“前方80米惊现目标,我先跑了,你保重!”
话说一半,宋云哲牵起狗绳就跑。
“喂!宋云哲!喂!”李想躲在树上低声喊。叶子挡住了他视线,他只知道宋云哲真跑了,也不知道教导主任到了哪里。
李想皱着眉,小心的拿着枫叶,想也没想的就从树上跳了下来,有点踉跄,但还是站稳了脚。
前面是操场,有很多学生,但并没有见到教导主任。
李想张望了几眼,也没看见宋云哲的身影,摇摇头撇嘴:“没义气。”
爬树的是自己又不是他,他怎么比自己还心虚,跑什么跑?
李想默默笑宋云哲本质怂货,他在原地站着,把刚才摘下来的红枫叶举过头顶,背着光,可以看见枫叶上的脉络,仿佛可以看见那里头有血液流动,勃勃生机。
就这样看了一会儿,直到裤脚被什么东西拽住。
李想低头,Lucky正咬着自己的裤腿。
“你跟宋云哲那小子不是丢下我跑了吗?”李想抬腿,裤腿轻易被松开,“还跑回来干嘛?”
Lucky汪了几声,又咬住李想的裤腿,把他往树后拽。
“你做什么?”李想任它拖着走,到树后Lucky就松开了口,对着另一个方向汪了几声。
李想看过去。
“宋云哲什么时候跟主任也走得这么近了?”李想抄着手,眯着眼睛,没明白100多米开外的那一幕——主任搭着宋云哲的肩一起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,两人看起来还挺亲近。
什么嘛,分明刚才还表现得那么怕教导主任。
“Lucky,走了,带你吃午饭去。”李想双手插兜,扯了扯狗绳,又松了手,背过身往食堂方向走,逗它道:“你可以继续叛变的哦,Lucky。”
Lucky原地呜呜呀呀了几声,跟着李想跑了几脚丫子,又踌躇不定的回过头,往宋云哲的方向挪了几步,又停住,左右犹豫,最后还是跑到了李想脚边。
李想赞赏的夸了它几句,牵起狗绳,带它去觅食了。
中午王峻和李想一起吃的午饭,Lucky寄放在宠物店了,放学再带回去。两人等到同学们都吃得差不多了也没看见宋云哲,宋云哲的电话没人接,王峻猜想宋云哲八成跟主任一起下馆子去了,便一起回了教室。
等到下午上课,李想才在同学的口中得知,中午老师把宋云哲带去办公室小小的训了一顿,听说是故意带着狗去吓教导主任,把主任吓得不轻,摔崴了腿。
李想愣了会儿,这才明白中午是怎么回事儿。
心里道不出是个什么味道。
[你没必要怎么做的] from 李想
[我也觉得,估计那会儿脑抽了。] from 宋云哲
因为在上课,李想不敢笑出声,偷着又给宋云哲发了条。
[谢了] from 李想
[你手边有古诗词鉴赏么?] from 宋云哲
[有] from 李想
[翻到第52页,最后一行] from 宋云哲
李想从抽屉里翻出古诗词鉴赏,翻到宋云哲说的地方。
“噗。”好不容易憋到现在,李想还是没憋住笑,被老师看到,喊他起来回答问题。
[刚才老师叫我上去解题,还好我昨晚记的公式正好能套上,不然就出洋相了] from 李想
[你啥都会还怕什么。我今天可是我班主任重点监视对象,先不说了。] from 宋云哲
李想把手机放回抽屉,开始认真听课。
他明白,从那天开始,宋云哲这个朋友在自己心里的重量,又重了几分。
古诗词鉴赏,52页,最后一行。
——“男儿重意气,何用钱刀为。”
<2> . 他没那么勇敢
当班小松得知自己要演女二号的时候,他的内心是崩溃又有点激动的。
而作为挑大梁的女一号邬童心里,则是想死。
尤其是第一次换上栗梓在某宝上淘来的‘欧洲/贵族/宫廷/公主/日系/女仆/软妹装’等关键词为一体的戏服时,他的脸色跟死鱼无异。
“还有假发假发!快带上我看看!”以栗梓为首的女子军团笑得合不拢嘴,怂恿邬童和班小松把一齐淘来的中分贵妇黑长卷/双麻花软妹头套带上,班里女同学还贴心的贡献了自己爱用的发带。
在同学们异口同声各式各样的夸赞声中,班小松已经由微微抵触变成了乐在其中,还摆了还几个POSE给大家拍照。
邬童只想一个人静静。
好在班小松已经拍照上瘾,在化妆室的同学全被他去学校里找美景给他拍特写去了。
世界终于清静了不少。
邬童看向镜子,镜子里的自己被他们捯饬得像个公主,或者说是贵妇——算了吧。
比姨妈色还红的衣服,大得可以塞进一个头的喇叭袖,黑色蕾丝裙,黑丝袜,高跟鞋,再加上这怎么看怎么风骚的大卷发以及猫耳朵……
简直不堪入目,完全不忍直视。
但还好人好看,什么丧心病狂的衣服都可以忽略,只看脸就是。
邬童还是无法正视镜子里的自己,化妆间有些闷热,他解开演出服领口上的扣子,扇了几下风,还是热,他有点烦躁,拿起桌上栗梓说是搭配给他的扇子,唰的一下甩开,扇了起来。
尹柯推开门,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样略带诡异的场景。
一个红衣loli(?)大波浪卷带猫耳朵黑丝高跟鞋的女子面对自己坐在椅子上,双腿大开,十分之豪迈,一手撑在膝盖上,一手扇着扇子,正面无表情的,抬眸瞪着自己。
两人对视N秒,尹柯终于开口:“……你谁?”
而后便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。
邬童冷脸,稍微收敛了一下坐姿,“你差不多够了。”
尹柯强忍着不笑,走过去,“衣服是栗梓她们挑的吧?”
“不然还是我吗?”邬童的语气里有诸多不满。
“挺好看啊。”尹柯看见化妆台上还有好多没用的饰品,随便挑了个珠链,想往邬童身上戴,被邬童拍开,便笑道:“你看,雍容,华贵,又不失粉红的少女心。”
“你喜欢?那我俩换个角色。”邬童把扇子放桌上,说。
“我不行,我没你长得漂亮。”尹柯说完,当即就被邬童横了一眼,他笑了笑,又走到后头放演出服的地方,把自己的演出服找了出来,打量了几眼,感叹的说:“这料子真够反光的,把我脸都照绿了。”
邬童勾勾嘴角:“你那丝袜是废柴友情赠送的。”
“你说陶老师?”尹柯问。
“这学校还有比他废柴的人吗?”邬童说。
尹柯把衣服放回原处,“陶老师人挺好的,你们别老这么叫他。”
每次尹柯一轻声说话,邬童就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了,“抽个时间我们对对戏吧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有空?”尹柯走了过来。
“我们可以利用课间休息,还有练完球回家路上的时间。”邬童站起来想迈大步去拿书包,全然忘记自己还穿着高跟鞋的事实,脚落地就要倒,尹柯连忙从前头扶住他。
“小心点儿!没崴着吧?”尹柯半扶半抱着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,整个人重心都快压在自己身上的邬童,费力的问道。
“没……”邬童咬牙,被尹柯扶着坐回椅子上,把两只鞋给蹬了,“他们到底是哪买到42、3码的高跟鞋的?”
“只有你想不到,”尹柯笑着说,“认命吧邬童,这回你没法逃过了。”
放学期间来礼堂的人很少,他们班借到了化妆室的钥匙,可以随时使用。天黑后,还留在学校的学生已经很少了,班小松和同学们也不晓得跑哪去拍照,现在还没回来。邬童和尹柯还等着他们回来做服装的最后敲定。两人天也聊完了,坐在化妆室里各自玩着手机。
尹柯放下手机,瞥到了化妆桌上的化妆品。
大概是太无聊了,他拿起几支口红瞅了瞅,又看了邬童一眼。
“干嘛?”邬童心中升起不祥之感,皱眉望着他。
“我就说感觉少了点什么。”尹柯端详着邬童的脸,“没化妆确实少了点感觉。”
“……”邬童不想理他。
“涂个口红试试?”尹柯逗他。
“你少无聊。”邬童直接拒绝。
“对着你这张太过男性美的脸,我有点儿说不下台词。”尹柯认真的在逗。
“那是你的问题。”邬童毫不妥协。
“邬童,上回你打赌输给了我,说好这一个月内我对你提的所有要求,你都得答应的。”尹柯一本正经的说:“你现在是要食言吗?”
“……”邬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。
“大家说我平时太好说话了,所有今天也想做做为难别人的事儿。”尹柯笑容亲切,解释道。
邬童转学到英华不久,本以为尹柯是班上最绅士最好相处的人,关系近了才发现,温柔绅士是真,但腹黑更甚。
尹柯让邬童自己挑色号,邬童说随意,但也拿了个跟衣服很搭的正红。尹柯当然也没用过这些化妆品,不过见总是见过的,自己又会画画,跟上色是一个道理,没什么要学的。
尹柯搬了条椅子坐在邬童对面,邬童已是一副任君宰割的扑克脸。
“我是会画画儿的你忘了?”尹柯笑道:“这不是无聊么,一会儿就帮你擦了。”
“最好是。”邬童瞪着他。
“放心。”尹柯把膏体转出来,凑到邬童的唇边。
距离有些远,他挪了挪凳子,身子往前微倾,视线跟过去,落在邬童的唇边。
邬童不想直面这么诡异的画面,索性闭上眼。
尹柯怕自己涂歪,左手拖住邬童的下巴,拿着口红的手贴在邬童的脸颊上,红色的膏体渐渐靠近邬童的下唇。
停住了。
他的目光里邬童的脸很近,他注意到邬童的下巴上长了一颗很小的痘痘,或许是到了傍晚,唇边的小胡渣有点要冒出来的趋势。邬童的嘴唇比印象中的还要薄,平时就是很清淡的粉色,但尹柯从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,看着挺软的,不知道碰上去,会是……
是化妆师里安静得过分了吗?
突然间,尹柯觉得有点呼吸不上来。
邬童见尹柯迟迟未动手,耐心快欠费了,低哑道:“喂。”
尹柯手一颤,口红掉在地上,磕扁了一个角。
“喂,尹柯,这只好像是安谧带过来的……”邬童紧张的把口红捡了起来,状况……有点惨。
尹柯呆呆的愣着,倏地回过了神,眼神一遇上邬童的瞬间就躲闪了起来。
那是不低于邬童的紧张,但源头完全不一样。
邬童还在自己跟前皱眉嘟囔着什么,也不晓得是在埋怨还是在想办法,尹柯没法听进去,因为他心中入侵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。
“我先回去了。”他站起来,拿起书包,想逃。
“不是说好了等他们回来定服装的嘛?”邬童拉住尹柯,一头雾水。
“我……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儿。”尹柯甩开他,顿了片刻,拿过那只摔坏了的口红,“这个我会想办法。”
踉跄的逃跑了。
-
尹柯跑出礼堂,一直躲在侧门的角落里。
接近初冬的夜里,可以在灯光下看见自己口里哈出来的白汽,他的心口是滚烫的,噗通噗通煮沸的水。
刚才涌出来的念头太可怕了。
居然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说:
如果邬童是个女孩儿就好了。
而下一秒,不假思索的,被同样的声音完全掩盖,甚至是擦除了先前的声音。它的威力更大,更让自己害怕:
不,如果邬童是女孩儿会更奇怪吧?我完全无法接受。
这天很晚的时候,刮起了大风,尹柯坐在公交车上的最后一排。
搭乘这趟夜班车的人没几个,车厢里特别安静,广播也听得很清楚。
交通电台有人点歌了,说是送给自己多年未见的同伴。
尹柯头抵着窗,这时才发觉陈奕迅的《最佳损友》,原来是一首这么难过的歌。
-
少不经事从来不是拿来当盾牌的借口。
我站在十字路口惶恐不安,心有余悸。
一个红灯的时间,我还是选择,在我们能同行的日子里,跟你做最好的同伴,和好友。
<3> . 被雪覆盖的记忆
厚重的积雪压垮了松针,砸在他的脸上,冰寒的凉意令人呼吸一窒,他紧着眉心,拨开脸上的雪。正欲撑起身子,忽觉腹上有负重感,睁眼一看,原来是有人正枕着他的肚子,睡得正酣。
他没去在意,望向四周,只有与天同色白茫一片的雪,和身后唯一一棵几人高的松树。
这是林惊羽被困于山中的第六日。
他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,只记得自己清醒之后身边便多了一人,和他一同倒在雪地里。
若不是那人一头的黑发,他如纸一般的脸和一身白衣或许被雪同化。林惊羽只怕不会注意到自己身旁还躺着一个人。
我叫小七。
醒来之后,他跟林惊羽这么说。
巧合的是,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他们都受了伤,但身上却看不见任何伤口,这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儿。
第一日——
在警惕的提防着对方,审时度势之后,两人达成共识,为了不被冻死和饿死,暂且先合力一起离开此山。
一连好几天都没见下雪,山上阳光尤为充裕,却迟迟不见融雪。雪路漫漫,腿都快走断了也看不见山路何在,只有雪,只有风。
夜里寒意蚀骨,北风呼啸,两人无声的靠近彼此,微薄的体温透到对方的身体上,才提醒着自己,要咬牙坚持。
你住在何处?小七问。
村里。林惊羽答。你呢?
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,可能就在这附近吧。小七道。
林惊羽望了他一眼,小七笑了笑,两人拖着步子往落日相反的方向走,没再继续开口。
他们彼此都清楚,没有人说假话,但他们说的也不是完全的实话。
林惊羽不会把与自己有关的事告知陌生人,即便他们已经有了数日的相处。
他们为了离开这里才选择同行,出了山,便各归各路。
小七或许也是这样想的。
第四日——
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看见下山的路?林惊羽也是病急乱投医。
不知道呢。小七看起来心态比林惊羽好得多,我们肯定不会死在这儿的。
我的体力,恐怕只够再撑上五日。林惊羽实话相告。
五日?!小七的声音小到林惊羽听不见,才……五日吗?
你方才说什么?
没什么没什么。小七笑着说,五日肯定能走出去了!
第六日——
林惊羽腹痛难忍,无法行走,两人不得不停下。昏迷期间,林惊羽看不见听不见,但身体却能感受到温度,在一点点变暖,体内的真气似乎也开始游走起来。
醒来发现,是自己想多了,只不过是小七把自己当成了人肉枕头。
喂,该醒了。林惊羽说着,还是伸手拍了拍小七的肩膀。
小七似乎比自己还疲惫,强撑开眼睛,唔……你好了吗?
好了。林惊羽精神好了许多,起身道,我们走吧。
林惊羽的步子很快,小七也很快爬起来,他走路隐隐有些吃力,但还是尽量跟上了林惊羽。
再到后来,他们遇上了一场从未见过的暴风雪。
-
那是第十日的清晨,林惊羽的眼皮轻轻颤动,艰难的张开了眼。
他看见的,是葱郁的林间,淡淡和煦的风。
林惊羽抬头,双目不自觉眯了起来。
天空蔚蓝,深远广阔。
这日的天气看起来很不错,入了四月,林间的风都是暖的。
飒飒——
身后有动静,林惊羽凝眉,执起剑,迅速转身。
是叶子的声音。
他的喉间微微浮动,脚步轻缓,往前走了两步,就听见后方老远有人唤他:师兄!
林惊羽回头,林间出现的青色身影,是青云门的几位师弟,大步大步的跑了过来。
师兄你没事儿啊!太好了太好了!我们还以为你——
你闭嘴!师兄你可吓死我们了,这座林子从里到外都被我们翻了个遍都不见你,你去哪儿了?
几位同门师弟迎上来便询问不迭,一阵嘘寒问暖,林惊羽待他们把话全问完之后,才淡淡的嗯了一声,道:回去吧。
师弟们知道这位师兄的性子,亦不再多问,尾随其后,一齐出了林。
船夫已经在河边等候多时,青云弟子陆续上了船,林惊羽眸光微晃,回眸望向林间。
风吹叶落,几只鸟从繁茂的树叶上空飞过,仍旧是一碧如洗的天,云白若雪。
师兄,在看什么呢?
林惊羽敛回视线,走进船内,声音极浅的说:
道别。
-
相传南方有一座奇山,得雪妖守护其中,终年固雪不化,隐于狐岐山后,凡胎仙骨,肉眼均不可见。
仅有穷途末路,且心性正直之人经于此地,才可被风雪卷入山境。
传言真真假假,无从考究,听过便罢。
林惊羽只记得,那日他在林间见过一只狐狸。
他闻声转身。
看见那只狐狸躲在树后看着自己。
玉雪洁白的毛,眼睛圆而湿漉。
是师弟们的声音吓到了它,林惊羽还未来得及走近,它就跑得不见了踪影。
林惊羽还记得,这只狐狸,它没有尾巴。
<4> . 还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
王俊凯的心情是灰色的阴天。
今天的他不在状态,拍戏的时候总发挥不好,化妆师姐姐说他这两天脸有些浮肿,还叮嘱他晚上不要喝水,早些睡觉。
很多时候,王俊凯心情不好,都会找王源或者易烊千玺开开玩笑聊会儿天,虽然不会聊太多关于自己的事儿,但只要和他俩说说话,烦闷的心情就会疏解很多。
这是最压抑的一天,王源要补课,千玺也不在厦门。
王俊凯晚上请了个假,等到夜渐深的时候,一个人骑车去了海边。
乍暖还寒的春季,海水的凉意会从脚丫子直冲脑心,王俊凯把自行车停在一边,脱了鞋,弯起裤腿,在海边走着。
潮水的声音慢慢令人变得平静,也让他不去在意海水的寒冷,他赤脚踩在细沙上很舒服,脚印还没留下,就被潮水冲掉了。
来回走了好多个几十米,王俊凯奔跑了起来。
他不敢在这儿大叫,尽管这是一件让他一直觉得很爽也很浪漫的事。
前天和一好哥们儿通话的时候,他是很开心的,直到电话那头的人用很冷静又有些陌生的声音,笑着对他说:你这一年好像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王俊凯没有追问对方所说的‘变’是好的意义上,还是不好的意义上的,他不敢。
于是只能故作大条和无所谓的笑笑带过。
大多数人可能更容易接受没心没肺但又懂事的人吧。
王俊凯想起以前和易烊千玺讨论的关于‘人设’的问题。在家人、朋友、粉丝的眼中,他们好像是完全不一样的自己,尤其是在粉丝眼里。
用一个比较夸张的说法,他们有多少粉丝,就有多少‘人设’。每个粉丝所看见的,所认识的,所期盼的他们,都是她们心中特有的。即便再像,也会有细微的差别。
他们也有看过粉丝以他们为原型创作的同人文,有接近他们本身性格的,也有与他们有着天壤之别的人设。至于故事,他们不可能看完过一篇,有意思的时间不够,没意思的味如嚼蜡。
你在这篇文里跟你的粉丝好了?
是的,感天动地姐弟恋。
王源也说我在那篇文里跟他好了……
我还看到一篇我脚踩你们两条船的,我这么牛X我不造。
两人总是互相调侃对方,这些出于对自己喜爱的创作,即便人设崩塌,他们也没法跳出来说:我们才不是这样的。
他们只能笑笑而过,而且也没有那个时间去看一篇非真实自传的故事,不过是闲时随口带过的谈资。
王俊凯跑累了,赤着脚坐在沙滩上,看着潮水来了又退。
快夜里十一点了。
王俊凯给易烊千玺发了条信息,问他睡了没有,想跟他通个电话。
几分钟后,易烊千玺直接回了个电话过来。
“你出什么事儿了?”他问。
王俊凯笑:“没有啊,就是想到我俩以前说过的‘人设’问题,想跟你聊会儿天。”
“你在哪呢,王源儿睡了?”
“他应该还在补课,还得有半小时吧。”王俊凯说:“我在海边。”
“这么晚你跑海边去干吗?不是一个人吧?”
王俊凯揉上眉心,“易烊千玺,你怎么我答一句你就问一句啊。”
“哦,sorry。你想聊什么?”
“我一个人在海边呢,这一块没人。”海边风大,王俊凯缩缩脚,问:“你怎么还没睡?”
“刚回酒店,明天就往回飞了。”
“怎么听你这语气,想挂我电话似的。”
“我意思是回来就可以跟你促膝长谈,解决你的烦恼了。”
“你又知道我有烦恼咯?”
“没事儿的话谁会这么晚打电话啊?”
“啧,想哥们儿了不行啊。”
“哎哟,得了吧王俊凯,我可不是你哥们儿,咱就是一普通同事。”
王俊凯终于乐了,“苏米马森,这位同事,深夜还来打扰你。”
“有事说事,待会儿胖虎该催我睡觉了。”易烊千玺认真道。
王俊凯沉默了好一阵子,把手机开了扩音,伸向前方:“你听。”
“什么啊?”
他收回来,“潮水的声音啊。”
“……你不说我挂了。”
“别。”王俊凯关了扩音,放在耳边,低声道:“千玺,别挂。”
那边也安静了下来,过了会儿才道:“我听着呢,你说。”
“今天我一好哥们儿,说我变了。”王俊凯叹了口气。
“然后?”
“没了。”
“……就这事儿啊。”
“你反应怎么这样。这事儿弄得我心里挺堵的,难受两天了都。”
“我以为你又被黑子喷了呢。”
“我又不怕黑子,越喷我越帅。”
“你能这么说,证明你心情还行嘛。”
“跟你打电话之前心情一直很差,现在出来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了,也该好点了。”
“但还是差。”
“……对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把‘变’往好的方面想?”
“语气。他的语气让我觉得,他在疏远我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们太久没见了。”易烊千玺说:“你回重庆后约他出来吃个饭或打两盘游戏,他就不会这样了。相信我。”
王俊凯长呼一口气,“不信也得信啊……这样心里会好过一点。”
“变说明我们在成长。”易烊千玺想了想,“要完全一成不变,那也太恐怖了,长到一米八也只能说是巨婴。”
“哈哈。”王俊凯笑着说:“我为什么想到了那个金刚芭比。”
“你怎么老想些外在的东西,我说的是内里,‘红漆马桶’,‘绣花枕头’那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王俊凯瘪瘪嘴,“我是发散性思维。”
易烊千玺也瘪瘪嘴:“我呸。”
“哎呀。”王俊凯挠挠头,打了个寒颤,搓搓脚,“你等会儿啊,我把袜子穿上。”
撂下手机,听筒里易烊千玺还在说话:“我靠这种天你刚才一直光着脚啊?”
王俊凯心想:切,这算什么,我刚才还在水里走了大半天呢。
穿上鞋后暖和多了,完全就是冰火两重天,王俊凯捡起手机继续和易烊千玺通话。
他俩大多数聊天都是这样扯东扯西没个正形,要说他俩说了啥正事吧,确实没几件,但要说聊天都是打发时间的无用功,那也不对,因为每次聊天完后,两个人的心情都会变得轻快。加上王源也是一样。
这样的相处令王俊凯非常舒服和方式,所以他很喜欢易烊千玺。聊着聊着,王俊凯就被咸咸的海风吹得有些疲劳了,也不怕弄脏外套,躺在沙滩上,看着夜空。
“千玺,你说我们会变吗?”
易烊千玺怔了一下,“你指的是什么?”
“我,你,王源儿。还有,我,和你。”王俊凯说:“我们的关系,会变吗?”
易烊千玺顿了顿:“你觉得会不会变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王俊凯弯唇,“但我希望你不要变,我挺喜欢现在的你的。”
易烊千玺似乎也在笑,“那以前的我呢,你不喜欢和我玩儿么?”
“没有啊。”王俊凯说:“不喜欢跟你玩儿我早不搭理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易烊千玺正儿八经点点头:“王俊凯,以后的我,你也会喜欢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一般逻辑推理。”
“啥?”王俊凯还是没懂。
“……你是不是文科生。”
“你说明白点会死,我这几天脑子转不过来。”
“自己消化去吧,我要去洗澡了,话费余额不足。我们只会越变越好的,加油啊王俊凯!”
“诶诶,再聊会啊,我真没听明——”
“嘟嘟嘟嘟……”
这小子竟然真的挂电话了。王俊凯看着手机,忙音也停了。等到屏幕自动变黑,他又把手机放在耳边。
“我希望我们不要变。”
王俊凯小声说。
“我希望好多年之后,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。”
“至少……至少在我们都结婚之前。”王俊凯很轻的叹了一声,“在那之前,我们的关系都还像现在这样好。”
我相信,我们肯定会越变越好的。
我们的成绩和未来。
我们所遇见的人、事、物。
王俊凯拍了拍脸,在海浪拍打着礁石的时候,对着大海喊了出来:“啊——啊——啊——”
扰民实乃罪过。
王俊凯收好手机,把郁闷都撒在了这儿,骑上单车,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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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11月28日凌晨
听到我许愿的神,今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,请你保佑我和我的家人,还有这一路所有与我共进退过的人,我的同伴,我的好朋友,这一生都平安健康。
这十六年,我一直在努力的往前走。如果可以,也请你保佑王俊凯,保佑我们这一生所求,都能成真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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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老梗,更倾向于友情,或者不是绝对的爱情时间充裕可能会扩写其中一篇,有相对喜欢的可以留言
我的愿望也是,希望易烊千玺许的愿望全部成真。
生日快乐,16岁的小王子❤